【盾铁】噩梦两端（队三战后文，绝境黑铁，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几声警笛声响起，不一会就围过来几辆车，接着从车上下来的二十几个拿着枪的人。
为首的是布洛克朗姆洛。
九头蛇来了，来的毫不掩饰。
在闹出这么大动静后他们不可能没有收到情报。
史蒂夫抬起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了刚刚子弹射来的那个方向。没有任何动静，枪手已经离开了。
然后他愣了一会才转过头，看向布洛克。
布洛克朗姆洛，走到了倒在地上的玛雅身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起手，对着她的脑袋补了一枪，果断而又残忍。
史蒂夫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了。
他猛的一下站起身，防备的看着布洛克，然后把托尼背到自己的背后，用衣服把他绑在自己身上。
“谢谢，把他给我，然后去死吧，美国队长。”布洛克冷着脸说。
“你杀死了巴基，现在要来夺走我另外一个朋友吗？抱歉，叉骨，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的不堪一击。”史蒂夫说道，神色冷静而又坚定。
“你根本就不懂，托尼史塔克。”那个人撇着嘴，一脸嘲讽的说道，他已经收起了他的情绪，但是愤怒还是显而易见，“你忘记了，过上一点好日子就忘记了。”
“我从没有忘记过，我永远记得他们。”托尼加重了语气，重复一遍，“我甚至于一直在为他们的死而筹划着报复那些害死他们的人。”
“你是在为他们吗？”那个人嘲笑，眼睛里的痛苦，悲哀，愤怒，仇恨打在托尼的心上，像是用锉刀往他心脏里捅，磨得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更加疼。
他在说什么？他在质疑他的痛苦吗？他在质疑他疼了几十年的的伤口吗？
他在质疑他自己吗？
他背负的痛楚，他无法抛弃的伤痛。
托尼史塔克凭什么质疑托尼史塔克？
“你凭什么，凭什么说我不是为了他们？”
“你是为了他们吗？那你为什么忘记了？”他突然平静的说，“霍华德留给你的，玛利亚留给你的，他们对你的希望？”
托尼一下子愣住了。
那人转过身，那张写满了沧桑的脸上露出更多的疲惫：“你记得他们的仇恨，你记得他们的希望吗？”
我小时候最爱的是童话故事。
早熟的天才不应该爱童话故事。
但是我不一样，因为现实中我找不到快乐。
所以我在虚无的故事中寻找美好。
玛利亚最喜欢我看童话，霍华德最讨厌我看童话。
前者希望我快乐，后者希望我不要感情寄托于虚无。
他们一个给了我幸福，一个强迫我理智。
我一直将这简单的划分为他们一个爱我，一个不爱我。
现在我知道，其实他们都是希望我过得好。
托尼突然笑了：“你刚才说我过上一点好日子就忘记了，这句话错了。”他扯了扯自己身上几十年前穿过得衣服，崭新的就像没穿过几次的衣服，“我从来没有过上过好日子，更谈不上忘记。”
那个人也笑了。“你忘记的不是仇恨，而是他们留给你的东西，你过得不是好日子，你过得是苦日子。”他伸出手，“我颠倒了一下黑白，但是终归没有说错，因为你还是忘记了。”
“我说过我是你，我是你把自己囚禁在这里，每天昼夜不停看着同一幕的那个人。”他伸着手，“看着你从来没说出过那句话，然后反复折磨自己。”他面色平静，“这里变淡了，不是因为你要忘记了，而是因为你重组了这里，你想看看你重组后的延伸物吗？”
他没有等到托尼的回答，而是自作主张的让周围场景突然一变。
那个男孩又一次出现了，然后接着他的母亲，他的父亲跟着走了出来。
惊人的一幕在他和母亲吵过嘴以后发生了。
他看见自己面无表情的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变出一把枪，对着霍华德的眉心就是两枪。
然后他走上前，一把把玛利亚推倒在地，手握住她的脖子。
“这是你想的，”那个人对着他，依旧伸着手，背后就是发生的惨剧，“你怕什么？还没有结束。”
场景一转，刚刚杀了人的人冷漠的握着枪走出了家门，外边有很多人，他们都是背对着他毫无防备的状态。
娜塔莎，布鲁斯，克林特……
他看见自己站在这些强大的人背后，他们转过头来对着他打招呼，面色温柔。
他自己却举起了枪。
一个人倒下……
两个人倒下……
三个人倒下……
他的脸上沾上了血，显得狰狞而又可怕。
他的胸口像堵住了什么似得，为什么不跑？为什么对我微笑？为什么不阻止我？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还想拯救我？
为什么到死的那一刻还想着我？
不是讨厌我吗？不是恨我吗？不是觉得我出卖了所有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
托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那个人静静的看着他，伸出去的手始终没有收回，他问他自己：“做了这么多，你快乐吗？”
你在惩罚自己。
你没有那么坚定。
你做不到无动于衷。
……
我放不下。
他弯下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间，不一会水浸透了他膝盖间的布料。
过了很久他伸出了手，对准了那个自己的方向。
“你放下了吗？”那个人问道。
“我放不下了。”他回答。
点了点头，走上前，等待他握了很久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然后一阵光亮过后，他们同时消失在了这里。
……
……
【三秒后进入扫描状态】
【3】
【2】
【1】
【扫描开始】
……
【杀死潜藏病毒1】
【扫描完成度0%】
……
【杀死潜藏病毒5】
【扫描完成度0.1%】
……
【杀死潜藏病毒39】
【扫描完成度0.9%】
……
【杀死潜藏病毒3049】
【扫描完成度100%】
【扫描结束】
【24小时后重启】
正在和布洛克僵持的史蒂夫突然身体一僵。
身后原本应该逐渐冰凉的躯体模糊间好像有了一丝温度。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错觉，却又控制不住的狂喜。
“托尼？”他轻声叫道，连声音都不敢放得太大生怕吓走了背后一缕魂魄。
他没得到回应，但是突然重新出现在他脖子里的温热感觉让他的心脏一瞬间跳过了超过想象的速度。
上天听见了他的请求，重新把他失去的还给了他。
这几乎让史蒂夫想要落下眼泪，终于有一次，他还有机会握住他所在乎的人。
布洛克敏锐的察觉到了史蒂夫的不同寻常，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他没死？”
史蒂夫背过手，让他更加牢固的趴在他的背上。
“他没有死。”他坦诚的回答道，“并且绝不会死在这里。”
布洛克看了他们一眼，复杂的史蒂夫看不懂，然后他说了句：“你真幸运。”
史蒂夫没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他也没给史蒂夫思考的机会，而是慢慢的抬起手，对着旁边的做出一个手势。
“你还记得不久之前吗？”布洛克说道，“那时候的情景和现在很有些相似，只不过是你我处境交换，我很好奇，你能像我一样逃脱吗？”
“我能。”史蒂夫微笑。
“我……只可惜这次没有什么可以托付给你了。”布洛克手握成拳，一瞬间旁边的所有人就像得到了命令一样，全部行动起来了，团团将他们包围。
他垂下眼，耳边听见所有人动作间发出的吵闹声，他还没有下最后的命令，所以其他人只是将史蒂夫包围起来。
史蒂夫隔着人群遥遥的望着他冷脸站在包围圈外，突然说道：“巴基记得你。”
布洛克的身体一抖，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我把那句话还给你，不是为了你，布洛克朗姆洛，是为了巴基。”史蒂夫眼神突然温柔下来，“他记得你，你的巴基。”
你的巴基……
你的巴基……
他曾经对着史蒂夫罗杰斯说了这句话，怀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
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也是真的以为原来他布洛克朗姆洛是如此的不重要。
所以他把这句话给了美国队长，心里很难受。
但是现在他把它还给了他。
却是在他亲手结束了这一切之后。
布洛克嘴唇颤动，然后他说道：“我给了他想要的。”
“谢谢你，我替他谢谢你。”史蒂夫说，“哦不，我没有资格替他谢谢，我想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我谢谢你，真的比我懂他，给了他自由。”
布洛克的手下眼神集中到了他的脸上，不可思议的看到他们的长官脸上湿了。
连布洛克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看不到他自己眼中的痛苦。
史蒂夫看到了，他不是太懂他和巴基之间有怎样的过往，所以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
除了布洛克朗姆洛，有谁知道做下决定那一刻他有多么痛苦，又有多么的放松。
他终究还是给了他想要的自由。
ps:爬起来更新，不能再沉迷于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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