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过去与未来 10
然后直到Tony要醒过来，他们全部的人都一股脑的涌进了病房。
“Tony不会变傻吧？”Clint挤到前面去，凑到Tony面前，担忧地说。
Natasha翻了一个白眼，把他推开到一边。
床上的Tony像是被他们吵到了，皱了皱眉，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面前围着的一群人。漂亮的浅棕色的眼睛打量着他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铁罐儿？”Clint又挤了过来，再次把担忧的脸凑到他面前。“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一只手伸过来，把他的脸往一边推去。
“肥鸟，把你的大脸从我的面前拿开，我都呼吸不了了。”Tony的语气中带着熟悉的嫌恶。
“太好了Tony你没有变傻！”Clint兴奋地想要扑上去，却被身后不知道是谁一把拎开。
其他的人依旧围成一圈，盯着Tony。
“怎么，你们真的以为我变傻了？还是说你们现在才发现自己被我的个人魅力征服了准备集体告白？得了吧，别摆出一副参加我葬礼的表情。”Tony翻了个白眼，“猎鹰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手上的游戏机更感兴趣，还有Wanda和Vision你们能暂时把底下偷偷拉着的手先放开吗？”
站在床尾的两个人迅速的拉开了一段距离，床左边的一位则尴尬的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Tony Stark，没有变傻而且依旧聪明无比的天才发明家，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以及为什么会有人担心我变傻了？”Tony坐了起来，摊开手挑眉问道。
“呃······你只是在战斗中受了伤失去了一段短暂的记忆罢了，我们担心你变傻只是因为你头部受了撞击。”Clint胡乱编了个理由，干笑着。
“是吗？”Tony狐疑的望向其他人，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相信，他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右手边的人身上。
他慢慢的抬头向上看。
一点一点，大腿，小腹，手臂，肩膀，喉部，然后是脸。
一张英俊的脸，灿烂的金色头发和像大海一样深邃的蔚蓝的眼睛。
Steve站在那里，看上去有点紧张，他的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身体紧绷着像一张弓。他的手动了动，像是要向前伸，但却只是颤动了一下。
“Ton——”他的声音是带着紧张的颤抖。
“你好，你是？我认识你吗？”Tony浅棕色的眼睛盯着他，带着好奇，还有礼貌。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Steve感觉自己的喉管像是被人掐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不自觉的放开又握拳，然后他感觉自己浑身是僵硬的，他像是丢失了自己的控制权。
“Tony你别闹了，他是——”Clint被Natasha捂住了嘴。
“你不认识他吗？Tony？”Natasha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像是和孩子说话。
“我应该认识他吗？”Tony反问道，他皱起了眉。“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没事，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Natasha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给周围人使了个眼色。经过Steve旁边的时候，她拉住纹丝不动的Steve——他的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
所有人都从病房里鱼贯而出。
“怎么会，他怎么会唯独忘记了Steve？”Wanda小声的和Vision说，她拉着Vision的衣服，带着疑惑。
“也许是Rogers先生带给他的影响最深。”Vision在旁边，淡淡的说道。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他。
“什么意思？”Natasha挑起了好看的眉毛。
“也就是说，Steve先生在Stark先生记忆里留下的了某些不好的东西。而Stark先生的大脑趁着这个机会做了一次选择性遗忘，相当于一种保护机制，而他潜意识里选择要忘记的正好是您，Rogers先生。”Vision脸上还是那副显得有点漠然的表情，他向Steve颔了颔首，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说我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他用最简单的语气阐述了一个好似普通的事实。
Wanda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说了。而Vision则不解的看着她。
Steve背对着Vision，把那些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他觉得有些恍惚，在之前他还可以认为Tony如果忘记了他们所有人是手术所造成的后果。但现在呢？他又该怎么安慰自己——Tony选择了仅仅把他忘掉。
“相当于一种保护机制。”
Vision的话盘旋在他的脑子里，撕扯着嗤笑他。
他被他的保护机制挡在了外面，像一个不好的病毒。明明他想成为他的“保护机制”的。
但一切都反了。
他选择的。
明明是初夏，Steve却觉得身边的气温越来越低，医院里白色的墙像是西伯利亚苍白的雪。
当初他把Tony弃在西伯利亚，现在Tony把他，和那些黑暗的过往也弃在了过去和未来之外，像灰尘一样留在了时间的缝隙之中。
或许对Tony而言，他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他给他缔造的是敌对和痛苦。
这个事实让他感觉心脏绞紧了起来，一阵阵闷痛。他透过玻璃看着病房里又睡着的Tony，看着他熟悉的轮廓，闭上眼想象他脸上神采飞扬的神情，他浅棕色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骄傲和自信。
他勾住他脖子笑着给他一个吻的时候，那双眼睛像是装满了会流动的焦糖，里面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是星空倒映在里面。
Steve伸出手，被玻璃挡在了外面。病房里，阳光下的纤尘在空气中慢悠悠的晃动着，最后落在Tony纤长的睫毛上。
而这些让他感觉自己甚至不如一粒灰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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